第8章 七骑英灵现界

深夜——

间桐家的大洋房内,魔术工房内常亮着绿色的光辉。

这里原本是间桐脏砚的魔术实验室,那被称作虫仓的无间炼狱。在白玄极和加拉哈德消灭了间桐脏砚后,那些刻印虫随着间桐家的罪恶一同被埋葬。

在那之后,这里被间桐雁夜改造为了正常的魔术工房,为了找寻到把樱拐走的伦敦魔术师,间桐雁夜决定参与圣杯战争。

不得不说,间桐家不愧为三百年前的伦敦魔术名门玛奇里家族,家族内部的魔道典籍种类繁多。为了确保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优势,间桐雁夜在间桐家的图书室中阅览了许久之后,终于完成了英灵召唤前的一切准备。

“等着吧,小樱。雁夜叔叔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间桐雁夜在心中暗自发誓,随后用从古书中看到的方法,调剂出魔力药水,在魔术工房的地面上绘制了召唤法阵。比较奇怪的是,间桐雁夜并没有在法阵上放上召唤英灵的圣遗物。

间桐雁夜准备不凭借圣遗物,而是依靠自身的相性来从英灵座召唤合适的英灵作为从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间桐家有关圣杯战争的一切之前都是由间桐脏砚在把持。

如今间桐雁夜虽然从那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手中摆脱了掌控,但仓促之余,也无法去寻找新的圣遗物了。故而间桐雁夜索性决定不借助圣遗物的缘分,而是直接召唤与自己灵魂相性匹配的英灵。为了弥补这样召唤出来的英灵过于弱小,间桐雁夜甚至准备了狂化的咒文。

间桐雁夜准备完一切后,缓缓举起右手,口中念起召唤誓词:“……然汝当以混沌自蒙双眼,侍奉于吾,汝为囚于狂乱牢笼者,吾为手握锁链者……”

伴随着召唤狂战士职介所带来的剧烈的疼痛感,间桐雁夜手中的令咒释放出血红色的光芒,原本以间桐雁夜常年退出魔术界的资质,是无法作为狂战士从者的御主的。

但是间桐雁夜从间桐家的古籍中发现了一种秘术,这种秘术能够将间桐雁夜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进而支持狂战士的现界,理所应当相对的,间桐雁夜就是在用生命维系他的从者存续。

在间桐雁夜透支了自己的力量,在巨大痛苦下即将昏迷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从法阵中走出的黑甲骑士。身为御主的他,透过狂战士特有的狂暴魔力气息,看到了从者的真面目。

或许是因为他与远坂葵之间的感情与英灵座的这位骑士产生了共鸣吧!

“亚瑟王传说中的最强骑士兰斯洛特吗……樱,等着我去救你吧……”间桐雁夜感受着黑色骑士释放出的强大气息,终于抵抗不住身心的巨大痛苦,彻底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圣堂教会内部,一群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言峰璃正和言峰绮礼乘着夜色回到了教会之中。

“绮礼,你对时臣的英灵怎么看?”言峰璃正神父在神像面前完成了自己的祷告,对一旁的儿子说道。

“很强。师傅说的话是不错的。在常规的圣杯战争中,若是召唤出那位处于人类顶点的英灵,确实是可以直接宣告胜利了。”言峰绮礼的话语并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只是机械的分析着今日和父亲还有师傅一起见到的那位人类最古之王,“只是……”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到言峰绮礼露出少见的思考的神情,言峰璃正不由得问道。

“我觉得那位王和师傅的相性不太好。”言峰绮礼总结好了措辞之后说道,“师傅是一个注重优雅,谨小慎微的纯粹传统魔术师。而那位王所展现出来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游戏人间,无所畏惧的心态。他们两个可能缺乏配合度。”

“嗯,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言峰璃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绮礼,你对这次圣杯战争的其他参与者有什么了解?”

“父亲,通过您给我的资料,我确实对他们有了一部分判断。”言峰绮礼点了点头说道,“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波路德,这个人是伦敦来的典型贵族主义魔术师,我之前在伦敦做代行者工作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缺乏实战经验,不足为虑。韦伯·维尔维特,似乎是那位肯尼斯的学生,也是从伦敦来的,可能他们也暗自结成了同盟,关于这点我后续会让使魔前去调查。间桐家在那位老爷子的把持下肯定也会参与这次的战斗,但是那位老爷子会做出什么样的安排就不是我能推算得出来的了。至于卫宫切嗣,这个人……”

言峰绮礼陷入了罕见的沉默,言峰璃正闻言不禁好奇道:“怎么了绮礼,这个卫宫切嗣有什么特别之处?”

“很难理解这个人的行动准则。”言峰绮礼机械地摇了摇头,很艰难地说道,“这个人,虽说是魔术师杀手,但是赏金好像从来不是他的追求目标。我有分析过他接取的那些任务,似乎他每次都是在战斗激化的时刻参与任务,说是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也毫不为过。但他那些任务的赏金与他执行任务要承担的风险完全不成正比,他这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行动。而他这样的人,在九年前经过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事件后居然彻底沉寂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改变他,我,无法理解,卫宫切嗣这个人的行动准则……”

“哈哈,绮礼,听你这么说,这个卫宫切嗣某种程度上和你也特别像,只不过好像是两个极端。”言峰璃正捋了捋胡须说道,“你不也曾经钻研过炼金,降灵,召唤,占卜,治愈等诸多魔术,都是在快要达到冠位级别的时候毅然选择放弃,最后即便加入了圣堂教会,也是几经辗转才来到了我们第八秘迹会嘛,说实话,有时候连父亲我也搞不懂你的行为准则呢!”

第八秘迹会,是隶属于圣堂教会的旗下组织。圣人的遗骸和血液、耶稣受难时的钉、犹大所得到的30枚银币等带有圣性的道具被称为圣遗物。为了回收并管理散逸到世界各地的圣遗物而存在的特务机关就是第八秘迹会。所谓秘迹是指,在天主教的教义中神所赋予的7种恩惠:洗礼、婚姻、叙阶、坚信、告解、涂油、圣秩,第八之秘迹则是指正当教义中不存在的恩惠。换言之这也可以说是违反教义的力量。也就是说第八秘迹会是,不畏惧以魔术为代表的异端之力、为了回收被隐匿的圣遗物而进行过训练的特殊的圣职者们的集团。

“我不一样,父亲。”言峰绮礼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我只是在追寻活着的意义而已,这也是我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想向圣杯发出的疑问,如同我这样的人,存活于世间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说完,言峰绮礼也是走到教会中言峰璃正一早就为儿子设计好的法阵之上,在法阵上同样没有圣遗物的存在。

“根据你的战斗相性,以及我们在这场战争中与远坂时臣达成的协议。在圣杯战争中召唤暗杀者职介的英灵最合适不过了。而暗杀者这一概念本身就能够成为与英灵座中英灵相互连接的缘分,想必响应召唤的,一定是中东阿萨辛教派中的某一代首领吧。”言峰璃正看着召唤法阵感慨道。

言峰绮礼则毫无表情,举起右手,手上的令咒开始释放出红光,随后言峰绮礼开始吟唱咒文:“……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制之轮而来,天平之守护者!”

随着召唤法阵发出耀眼的光华,一个身穿黑袍,褐色皮肤的紫发女子,戴着一块专属于阿萨辛教派首领的面具,从法阵中显现……然而,召唤并没有停止,在这紫发女子的身后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十道身影,有的高大,有的瘦弱,有孩童,也有老人,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专属于阿萨辛教派首领的面具,言峰璃正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在场的英灵足有百人之数。

为首的紫发女子缓步走上前,单膝跪于言峰绮礼身前:“从者,暗杀者,第十九代哈桑·萨巴赫参见。有吾等之影相伴左右,必能取得胜利!”

“第十九代哈桑·萨巴赫……原来如此,是那个有人格分裂的百貌哈桑啊……”言峰绮礼听着百貌哈桑的誓言,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暗杀者军团吗?这倒是符合我的战术。”

后半夜,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啦啦啦……啦啦啦……”从夜晚冬木居民楼的谋栋建筑内,传来了一名男子欢快的歌声。

循声望去,在一家在普通不过的民房中,正发生着极为恐怖的事情:一个男人浑身鲜血淋漓的躺倒在地上,俨然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浑身上下有多处伤口,不过最致命的一击,来源于脖子上的贯穿上,一把银亮色的军刀,将男人直接钉死在了地板上。

而在这死去男人的另一边沙发上,凶案的始作俑者正一脸慵懒的哼着小调,他用脚趾沾染着男子的鲜血,根据手中一本古书的记载,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用以召唤英灵的法阵。

男子的名字叫做雨生龙之介,这是一个追求死亡艺术的刽子手,他自认自己为艺术家。从小开始,雨生龙之介就有着克制不住的杀人冲动和鲜血冲动,从最开始的杀小动物,解刨小动物,再到后来开始杀人,分尸,碎尸。至于如今,他已经开始用杀人后的鲜血来进行传说中的鲜血仪式了。名为死亡的艺术,在他的手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绘制完了法阵,雨生龙之介没有准备圣遗物,甚至连召唤英灵的咒文都没有念诵,即便是如此,也有英灵响应召唤从法阵中显现而出。

那是一名身着蓝袍,手捧魔书,有着一双病态式大眼睛的诡异男子,只听得男子躬身对雨生龙之介说道:“从者,魔术师,吉尔·德·雷,应您之邀前来赴约!”

不借助圣遗物的召唤,往往就是以御主本人作为缘去英灵座寻求英灵,在这样情况下愿意响应召唤现界的英灵必然和御主有着天然的适性。雨生龙之介和吉尔·德·雷就是典型的例子,这吉尔·德·雷便是法兰西民间故事中杀人如麻的蓝胡子。

在白玄极酣睡的这一晚,七位御主都完成了各自的英灵召唤,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展开了,与其相配的魔术舞台也已经准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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